心之语：古典印度情感的宝库（Words for the Heart）
帮助我们维持无付费墙状态
民主依赖于思想的自由交流。 今天，请捐款（可免税）以帮助维持这一状态。 立即捐款
搜索
罗摩在寻找悉多时遇到了受伤的 Jatayu，得知罗波那绑架了悉多。 图片来源：印度国家博物馆
总有词语形容（There’s a Word for That）
语言可以描述我们感受的一切吗？它应该这样做吗？
- 2025年2月24日
心之语：古典印度情感的宝库(Words for the Heart: A Treasury of Emotions from Classical India) 作者：Maria Heim，普林斯顿大学出版社，售价35.00美元（精装）。
Kummerspeck：一个德语单词，指因压力饮食而增加的体重。 Age-otori：一个日语单词，指理发后看起来更糟糕的特殊方式。 Shemomedjamo：一个格鲁吉亚语单词，意思是“不小心吃掉了整个东西”。 Tingo：一个拉帕努伊语单词，意思是“通过借用且永不归还的方式，最终偷走你邻居的所有财产”。 Aspaldiko：巴斯克语。 与很久没见的人叙旧所带来的喜悦。 Mondegreen：英语，20 世纪创造，用来描述人们习惯性地错误地归因于听错的歌曲歌词（有时人们更喜欢错误的歌词）。
像这样的清单很容易找到。 互联网上充斥着它们，因为——不管它们的真实性如何——人们都喜欢了解其他语言命名了他们不知道有名称的事物，或者区分了他们以前从未区分过的事物，或者连接了他们从未视为相关的事物。 这些清单证明了一个事实：发现我们体验的新词语会带来一种微小但深刻的快乐。
语言的划分既有用又令人难过——它们创造一个特定的世界，却以摧毁其他世界为代价。
但这种快乐究竟是什么？ 我们又该如何看待相反的感觉（同样常见），即无论我们的语言地图多么精确，总是无法完全表达体验？ 命名我们的情感和意识到这些名称永远不够用这两种乐趣，甚至是相互加强的吗？
Amherst College 宗教学教授 Maria Heim 最近出版的一本书，为研究这些问题提供了一些引人注目的资源。 《心之语：古典印度情感的宝库》收集了 177 个不同的情感词语，这些词语来自各种南亚语言，包括梵语、巴利语和一系列统称为普拉克里特的方言。 它们来自各种不同的来源：佛教哲学、冥想理论、文学理论、诗歌、医学文本。 这本书被构造成一种词汇表或单词选集（或者更准确地说，遵循 Heim 所借鉴的古典南亚隐喻，一个“宝库” [kosha]），每个术语都附有微型文章，揭示了一个情感安排的世界，这个世界既熟悉又非常陌生。
例如，关于愤怒和仇恨的词语比比皆是。 但是，存在“manyu（积怨的怒火）”和“krodha（狂怒的爆发）”之间的区别。 “krodha 是战斗的狂怒，”Heim 解释说，“manyu 是导致并维持战争开始的深刻愤怒。” 另一个例子：有多个关于羞耻的词语，但区分了“hiri（首先阻止一个人做错事的羞耻感）”和“vrida（在做错事之后产生的羞耻感，会促使人们忏悔）”。 另一方面，lajja 是害羞的娇媚的羞耻感，被认为是年轻女性所特有的。 在这里，Heim 引用了文学理论家和神学家 Abhinavagupta 的话，他告诉我们，“[Lajja] 是情感的一种表现形式，它渴望隐藏从内心爆发出来的爱的运作……[它]是一种以隐藏为本质的美。”
《心之语》不仅为我们提供了新的区分，还提供了新的联系。 巴利语中有一个表示自我厌恶的词语 omana，但有趣的是，这种情感被归类为一种自负或自尊的形式，因为它涉及“一种微妙的对自我的关注”。 Omana 是一种具有讽刺意味的、以自己多么卑微和邪恶为中心的自豪感——是曾经活过的所有人中最卑微和最邪恶的！ 这可以伪装成谦逊，但实际上它会阻止由 hiri 激发的那种谦逊和开放式的道德自我转变。 偶尔，人们会发现一个英语中根本没有对应词语的词语，包括我最喜欢的词：anannatannassamitindriya，这种能力让你说“我将了解我不知道的东西”，即使你还不知道你将要了解的是什么。
Heim 有助于将她的工作置于全球情感史的背景下，并且她对情感术语和地图随时间变化的观点很敏感，并且也对情感具有高度情境性的观点很敏感，即不容易从嵌入它们（包括文化）的网络中抽象出来。 但她收集的术语也可以以其他方式定位：它们也是南亚哲学辩论和关于语言本质的推测世界的一部分——这种交流持续了数千年，并产生了关于语言的最复杂的思考。 其中一些思考明确地关注了创建和比较语言地图的项目所提出的问题。
探索这些材料（哲学家、诗人和理论家的著作，他们努力理解说话和理解语言的含义）可以帮助我们更深入地理解 Heim 所从事的那种项目的意义，甚至可能让我们对它提供的快乐类型有所了解。 本着 Heim 这本书的精神，探索这些资源甚至可以给我们提供一张更广阔、更详细的概念地图，这次不是关于情感本身的，而是关于语言本身的可能性。
以 Bhartrihari 为例，他是一位来自公元五、六世纪的印度语法学家和哲学家（确切日期仍在争论中），以其关于语言和经验之间关系的复杂而有影响力的思想而闻名。 他以提出后来被称为 shabdadvaita（或“语言非二元性”）而闻名，并以一种神圣的、理想的语言绝对为中心构建了他的哲学，这种绝对演变成宇宙中的一切，主观和客观：他称之为 shabdabrahman。 Shabdabrahman 是语言本身的本质或整体，Bhartrihari 的工作范围从提出广泛的语义意义理论到解析时态和单词组合的语法细节，完全基于这种神学。
Bhartrihari 是一位出了名的难懂的哲学家，学者们仍在思考他的作品究竟是什么意思。 但或许过于简单化地说，以下是他提出的一些建议。 首先：整体总是比组成它们的部分更真实。 整体先出现，部分总是并且仅仅作为预先存在的、连贯的整体内的概念划分而存在。 其次：这些划分总是语言性的。 是语言划分了经验。 但重要的是，当语言划分经验时，它不像一些佛教徒认为的那样，仅仅是将一种人为的概念过滤器叠加到非概念现实之上。 相反，Bhartrihari 告诉我们，普通语言是现实中已经隐含的东西的结晶。 现实本身从根本上说是语言性的，而我们所认为的语言（普通语言，带有它的词语和概念划分）只是这种更原始的语言整体的一种退化或碎片化。 这正是为什么对 Bhartrihari 来说，最终的现实是 shabdabrahman，一种语言绝对。 因此，这是一种强烈的唯心主义形式：我们经验中的事物，以及存在中的所有事物，从根本上说是语言性的。 我们无法接触到语言之外的任何东西，因此没有理由假设存在或曾经存在与语言分离的任何东西。
数千年来，南亚的哲学辩论产生了关于语言的最复杂的思考。
虽然这些动态适用于整个宇宙，但它们也适用于其中的个体、普通经验。 当我看到一块长着几棵树的田地，一辆在高速公路上靠近我行驶的汽车，或者一间坐满了人的房间时，我主要是在进行一种格式塔体验：一种从根本上说是语言性的，但最初没有分为离散的部分、概念、思想或词语的体验。
但为了与这种体验互动（为了对它做任何事情，或者通过它做任何事情，或者将它传达给其他人），这种不可分割的整体是无用的。 只有通过将它分成几个部分（每个部分都可以用一个词语命名），我才能开始在我的脑海中确定事情：_那_棵树正在变老，应该在它倒在房子上之前砍掉；_那_辆车危险驾驶，应该避开；_这些_人对我说的话感到厌烦了，我应该加快我的故事。 但这些想法本身仍然相当不成熟，在脑海中以完整、统一的想法出现。 为了将它们传达给另一个人，我必须进一步分解它们——分解成一个接一个说出的离散的口头词语。 只有这样，我才能告诉别人“砍掉这棵树，但不要砍那棵树”或“小心前面那辆车”。
但至关重要的是，我所说话的人只有在做相反的事情时才能理解我想要表达的内容：如果他们看穿我个人的话语，并且突然直觉到我脑海中想到并试图传达的更统一、连贯的想法——这个想法本身是从我对整个情况的整体的、格式塔体验中分割出来的。
在某些情况下，我们面临着一种可以很容易地分为离散单元的体验，这些单元与我们继承的语言结构密切匹配。 对我们来说，一个人与另一个人不同，或者一把椅子与一辆汽车不同，这是相当明显的。 这没什么争议。 但在许多情况下，我们面临的不是容易划分的体验，而是模糊的光谱和逐渐的过渡：牛奶经过许多阶段转变为澄清的黄油，音调从低到高逐渐升高，一群看起来非常相似的奶牛。 在这些情况下，我们使用 Bhartrihari 称之为 samvijnanapadas——“标签词语”。 这些词语为我们提供了对现实的一种把握，这些词语从模糊的光谱中挑选出某些部分，并通过命名来让我们意识到它们，从而让我们更清楚地体验甚至操纵该光谱。 牛奶分离成奶油，奶油被搅拌成黄油，然后澄清为酥油。 音符从无限可能的音调渐变中区分出来，并设置为可以作为音乐演奏的音阶关系。 牧民给他们的奶牛命名，以便更好地区分和照顾它们。 在这些情况下，如果没有标签词语，我们就不会注意到或区分体验中的任何特定细节。 它会掉入裂缝之间，退回到格式塔背景中。
这并不完全意味着我们从来没有没有词语的体验。 Bhartrihari 用某人沿着一条小路快速奔跑而没有注意到小路两旁长满草的例子。 后来，他可以反思自己的经历并说：“哦，是的，那里有草。” 但在他用语言这样做之前，草只存在于他的整体体验中，而不是他有意识的体验的一部分——对 Bhartrihari 来说，它“和未体验过一样好”。
Bhartrihari 并不总是 那么 严格地对待这个问题。 他承认，语言有时甚至可以在没有完全用词语表达的情况下产生体验或传递知识，就像训练有素的直觉一样。 Bhartrihari 用一位珠宝大师的例子，他对宝石的丰富经验使他能够立即凭直觉分辨出珠宝是真品还是赝品，以及它的价值。 他可以这样做，即使他无法向你甚至他自己解释他到底是如何知道他所知道的； 也就是说，他的知识的产生 尽管 没有任何 samvijnanapadas 来描述那些微妙的线索，而这些线索会告知他的结论。 尽管如此，Bhartrihari 坚持认为，某些东西确实会融入珠宝商的知识中，这些东西必须在某种程度上是语言性的，即使珠宝商无法挑选出它们并用词语交流，并且他只能凭直觉意识到它们。
另一个更相关的例子可能是想到视频游戏中的 CGI 人脸。 当我们看到它时，我们立即知道这张脸不是真实的，我们知道这一点是因为我们对人脸有丰富的经验。 但我们可能很难准确地说出我们 是如何 知道这一点的。 我们将不得不求助于像“它只是移动得不对”这样的模糊断言。 但我们无法具体说明，而且由于我们无法具体说明，我们可能无法教会其他人如何识别它是否是 CGI。 另一方面，如果有人确实设法用言语向我们解释了我们是如何将 CGI 脸与真实事物区分开来的，我们将能够认识到他们的解释是正确的，并认识到这是对我们已经拥有的经验的阐述。
回到手头的主题，情感是需要 samvijnanapadas 的那种模糊、令人困惑的光谱的一个绝佳例子。 我们用来表达情感的词语会提取我们情感体验的某些方面并标记它们，将它们挑选出来，以便使光谱变得更加清晰、有意识和可交流。
但对 Bhartrihari 来说，它的意义甚至更深远。 因为请记住，Bhartrihari 是一位语言唯心主义者。 我们永远不会体验到与语言分离的任何东西——我们使用语言来创造我们的体验，使用语言。 因此，这意味着学习表达体验的新词语不仅仅是学习一种新的交流方式。 在某种意义上，它是在 获得新的体验。 当我们扩大我们的情感词汇量时，我们扩大了我们的情感体验范围，即使我们获得的体验并不是全新的，并且不是 凭空 产生的，而是建立在我们心灵的物质之上的。 我认为，学习新词语的乐趣在于这种特殊的惊喜和认可的结合：我们正在获得某种已经在某种意义上属于我们的东西，但我们以前从未注意到。
人们常常感到欣慰的是，他们真实的感情永远无法纳入概念和语言框架，并且个人的经历的独特性得以维持。
这些想法在南亚艺术和文学界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例如，8 世纪剧作家 Bhavabhuti 在讨论“chakshuraga”时所暗示的就是这一点，Heim 将其翻译为“眼爱”——有点像“一见钟情”，但它可以应用于友谊，甚至可以应用于没有有意识地认出彼此的久违的亲戚。 在 chakshuraga 的条目中，Heim 引用了 Bhavabhuti 的一个角色所说的奇怪陈述，即“无论它看起来多么毫无根据和无法解释”，眼爱一定是真的，因为有一个词语来形容它。 然后，Heim 敏锐地将此与 Bhavabhuti 的另一句话联系起来：“在日常生活中，一个好人的话语与事实相符 / 但对于一位原始先知来说，事实与他的话语相符。” 换句话说，一位先知或圣人不仅仅是说出真相。 他 通过说出它们来使事物成真。 对 Bhavabhuti 来说，诗人与原始先知类似，他们也做了同样的事情。 Bhavabhuti 在这里借鉴了 Bhartrihari 对语言的观点，告诉我们诗人通过为我们提供新的方式来划分我们生活中的原始、不成熟的语言，从而用他们的词语创造了新的体验。
人们的概念地图中存在无休止的新划分的可能性是令人愉快的，但这并不是一种纯粹的快乐。 事实上，当我们意识到整体总是可以用其他方式划分，并且总是有一些东西被排除在我们的划分之外时，它的核心也存在着一种明显的焦虑或悲伤。 事实上，为了给最终命名和看到的东西腾出空间，不仅被遗漏了，而且是被 抛弃 了。 也就是说，我们的划分掩盖的内容与揭示的内容一样多。 我们可以命名红色、黄色和橙色，但随后这些颜色之间的颜色变得更难被注意到是独立的颜色——似乎更像是我们已经命名颜色的无法区分的色调。 那么，所有不完全符合任何给定词语的情感呢？ 那么，音符之间的所有微音呢？ 这些难道不是更难准确地谈论 仅仅是因为 我们有语言地图，这些地图向我们揭示了其他事物吗？
但如果我们的语言要以人类的术语来学习和交流，它就不能是无限的。 它需要做出选择。 这就是为什么语言的划分既有用又令人难过。 它们创造一个特定的世界，却以摧毁其他世界为代价。 更重要的是，它们通过摧毁原始的语言整体来创造特定的世界，在这种整体中，所有世界，所有体验都是可能的，并且在这种整体中，没有任何东西因为沦为单纯的存在而损害了它们的完整性。 作为一名宗教思想家，Bhartrihari 最终渴望回归这种整体，这种整体将一无所缺，但也不会像我们普通的、可以理解的体验。 但即使不跟随 Bhartrihari 进入这种绝对主义，人们也普遍感到概念地图只是地图，而我们真实的感情永远无法完全融入概念和语言框架，无论它多么精确，因为没有任何框架真正允许适当程度的渐变和重叠。 当这一点得到证实，并且一个人的经历的独特性得到维持时，甚至人们常常感到欣慰。
南亚的思想家意识到了这种观点，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利用了它。 Heim 总结了 11 世纪博学家 King Bhoja 的著作，他在书中描述了诗人可以传达的不同类型的情感。 在对他智力世界特征的分类狂热的近乎荒谬的模仿中，Bhoja 首先列出了 64 种不同的吸引力类型，anuraga，然后说每种类型可以分为 8 个子类型，这些子类型本身可以进一步细分为 8 个，每个子类型都可以进一步细分为 3 个：总数为 12,228。 像这样的清单可能看起来非常僵化，也许几代勤奋的梵语小学生也确实如此认为，他们只是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个数字是对吸引力的亚种的确切数量的直接描述。 但我相当怀疑这是一个幽默而有趣的时刻，梵语经院主义的僵化、公式化的倾向故意向内爆炸，并且对具体性的渴望开始溶解为几乎无限的品种和组合的现实，就像某种数学上的精确度极限一样。
对这些问题有最有趣和最清晰见解的思想家是另一位 9 世纪的文学理论家 Mukulabhatta。 Mukulabhatta 借鉴了几个不同的哲学传统来讨论诗歌，特别是被称为 Mimamsa 的吠陀仪式理论传统，但他明确表示 Bhartrihari 的哲学是他自己作品的中心，所有其他哲学体系都只是临时的和从属的——只有在它们与 Bhartrihari 更全面的愿景相协调时才有用。 Mukulabhatta 直接从 Bhartrihari 借用了一个术语，他认为当诗意语言被正确使用时，它会让我们意识到没有 samvijnanapadas 的现实。 以他用作例子的著名但匿名的诗句为例：
白鹭在闪耀着美丽的乌云的天空中盘旋。
雨滴飘在风中，孔雀欢快地鸣叫。
让这一切都过去吧。 我是罗摩，心肠坚硬。 我可以承受这一切。 但悉多如何才能在这种情况下幸存下来呢？ 唉，我的女王，勇敢一点。
在这首诗中，妻子悉多被绑架的罗摩王正在观看季风季节的开始，这本应是一个欢乐和令人耳目一新的时刻。 炎热季节的苦涩强度结束，景观突然变成鲜艳的绿色，并开始盛开。 动物开始交配。 人们不再能够在户外进行大量工作，他们可以懒洋洋地聚集在一起，观看凉爽、平静的雨水飘过天空，滋养庄稼，并迎来另一个生命和自然繁荣的季节。 然而，对于与他所爱的女人分离且无法找到她的罗摩来说，熟悉的雨水意味着一些非常不同的事情：所有的道路都将变得无法通行，所有的河流都无法涉水，并且寻找悉多的工作必须暂时停止至少几个月，而他和悉多（无论她在哪里）都无能为力，只能等待，闷闷不乐，不耐烦，并害怕他们可能永远不会再见面。
诗人通过他们的词语 创造 新的体验。
这首诗中有很多内容，但一个常见的关注点（也是 Mukulabhatta 关注的内容）是“罗摩”这个词。 每位南亚读者都会在诗歌的背景下知道，是罗摩说出了这句诗——当然，罗摩自己也会知道。 因此，他对自己名字的命名必须旨在传达一些不仅仅是关于谁在说话的信息。 这阻碍了该名称的字面意义——它不再作为简单地指代罗摩这个人的意义，从而引导我们走向次要意义：一种复杂的、无法表达的品质和情感的集合，这些品质和情感是 在这个特定时刻 罗摩所特有的。 没有任何标签可以准确地挑选出他在混乱的情感光谱中的位置。 你可以说它是一种强大的悲伤、失落、自豪、勇气和神性的结合，但所有这些术语仍然过于笼统。
然而，我们意识到他的感受——毫无疑问，部分原因是由于我们对人类情感的丰富经验，甚至是专业知识，非常像一位珠宝大师。 通过这种方式，“罗摩”这个名字通过上下文和意义的细微差别传达了一种现实，这种现实落入了任何语言或概念地图的裂缝之中——一种没有 samvijnanapada 的现实——但诗人仍然设法传达了这种现实。 对 Mukulabhatta 来说，这正是诗歌的魔力、奇迹：它可以以某种方式让我们通过语言传递出那些从我们的语言网中溜走的体验。 并且通过指向一条从这个网中溜走但以某种方式仍然属于我们看到的鱼，它巧妙地提醒我们，我们的网永远无法捕获所有的鱼。 我认为，这其中有一种明显的解脱，甚至是喜悦，这在一定程度上解释了我们从诗歌中获得的喜悦。
那么我们想要什么呢？ 网中的鱼还是仍然在海里的鱼？ 当然，我们同时想要两者。 我们许多最伟大的艺术和哲学作品都建立在这些相互冲突、不可能且因此不可抗拒的欲望之间的富有成效的张力之上。 我想起了 Jorge Luis Borges 的地图制作者，他们对自己的工艺非常擅长，以至于他们的地图必须制作得越来越大才能容纳他们包含的所有细节，直到最终，它们达到与王国本身相同的大小和形状——此时它们被认为是无用的而被抛弃了。 毫无疑问，地图制作者看到了这一切的走向。 然而，他们继续努力，无法阻止他们对简化、具体性和代表性的渴望重新融入现实。 当我们热切而快乐地将我们的情感词汇列表扩展到某种假设的极限时，在这种极限中，情感的无限渐变将反映在词语的无限渐变中，我们有什么不同吗？
我们从发现一条仍在逃逸的鱼中获得的快乐是什么？ 这是对网的失败的快乐，还是对网制作工作尚未完成的快乐，即我们现在可以开始编织得更加巧妙？ 还是两者兼而有之？
在这里，我想起了 Anne Carson 的 Eros the Bittersweet 的序言：
美丽旋转，思绪移动。 要捕捉美丽，就是要了解在眩晕中那种放肆的稳定是如何可能的。 但不，快乐不必达到如此遥远的距离。 气喘吁吁地奔跑，但尚未到达，本身就是令人愉快的，是一种充满希望的悬浮时刻。
独立和非营利性，《Boston Review》依靠读者资助。 为了支持这样的工作，请在此捐款。
James D. Reich
James Reich 是 Pace University 的哲学和宗教学副教授。
Boston Review 是非营利组织，由读者资助。
我们依靠读者来保持我们的页面免费并向所有人开放。 帮助维持一个集体推理和想象的公共空间：今天成为支持读者。
延伸阅读
现在的救赎（Salvation Now）
Travis Knoll
黑色灵魂，黑色奋斗（Black Spirit, Black Struggle）
Panashe Chigumadzi, Cornel West
你欠我一个论点（You Owe Me an Argument）
Rachel Fraser
捐款以支持这样的工作：
注册我们的新闻邮件
关于思想、政治和文化的最佳写作直接发送到您的收件箱。
电子邮件地址：
注册
最近更新
如何拯救 NIH（How to Save the NIH）
公共科学常常为私人利润服务，使其容易受到像特朗普这样的攻击。
Eric Reinhart, Craig Spencer
小并不美丽（Small Wasn’t Beautiful）
左派如何拥抱“伦理消费”并放弃国家。
Udi Greenberg
丑陋的真相（Ugly Truths）
疯狂回忆录的政治。
Emmett Rensin
自 1975 年以来，一个独立和非营利的政治和文学论坛。
注册 501(c)(3) 组织。